Chapter 3.20 不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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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 3.20 不苦
唐父唐母住過來的第一天，一切相安無事，有唐母在，家裏的一切家務都不用別人沾手，她做事利索，往往葛玥還沒想到有什麽活兒要做呢，她就已經做完了。
葛玥不好意思幹看著，便湊上去搭把手，還沒上手就被唐父呵斥開來，嘴裏說的倒是些好話，諸如“你好好歇著”“沒事回房間躺一躺”“實在無聊下樓散散步也行”，但語氣屬實說不上好。
但過了這麽久了，葛玥自覺心臟也是真的被鍛煉大了，對這一點的無禮表示接受良好。
唐允信也不被允許插手家務，理由是“笨手笨腳別添亂”。
當然這個理由是唐母給的，語氣裏也多是對兒子的關愛，並非斥責，但葛玥認為這也是人之常情，當媽媽的，總是不願意自己的孩子幹臟活累活的。
尷尬的是晚上，因為只有一個衛生間，但是卻要四個人輪流洗澡，而這邊的熱水器是電熱水器，不是燃氣即熱的，所以一次最多只能洗兩個人，接下來就要等至少半個多小時才能把水燒到足夠熱的溫度。
唐父唐母不由分說都認為應該葛玥先洗，理由是早點洗了早點休息，早睡早起身體才能調養好。
葛玥無奈，順手拿了衣服就去衛生間了。
洗完澡準備穿衣服的時候葛玥頭皮一炸，她沒拿文胸。
正常來說，沒有誰晚上洗個澡睡覺還要拿文胸的，所以葛玥拿衣服的時候也就沒想到，但現在不比之前——
聽動靜，唐父還在客廳看電視，而她從衛生間回房間，是要經過客廳的。
她看了看自己單薄的絲質睡衣，又看了看被自己已經用熱水泡進了盆裏的文胸，無語凝噎。
好在，現代人有個壞習慣，此刻足以救命。
那就是手機時刻不離身。
——唐允信！救命鴨！
連刷三條。
唐允信在房間裏開著筆記本看案卷，被手機震動嚇了一跳，打開一看驚了。
——怎麽了？
——快幫我拿文胸！
唐允信：……
他默默揉了揉眉心，有些心酸，又有些想笑。
拉開抽屜，裏面是疊得整整齊齊的內衣，唐允信下意識把目光別開，想了想又覺得自己有些好笑，於是又把目光移了回去。
他拿了一件看起來最輕薄的，想著天氣挺熱了，穿著應該會舒服點。
他旁若無人地把文胸揣兜裏，走到衛生間門口，輕輕敲了敲門，裏面拉開一條縫，伸出一只手來，飛快地拿了文胸縮了回去，又把門火速關上。
只留下一句輕聲的嘀咕：“感謝老鐵，救了老命了。”
唐允信摸著鼻子笑了起來，笑著笑著又忍不住皺起眉頭。
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兒。
次日一早，葛玥還沒起床，就聞見了早餐的香味兒。
燉得軟糯粘稠的豬肝粥，香噴噴的糯米燒麥，裏面透出大蝦仁的水晶蒸餃，都是唐母早起做的，葛玥看了看時間，剛七點，也不知道唐母為了做這些幾點起的，今天是周日，葛玥不用上班，按照往常的習慣，她至少得睡到九點才願意起床，但想想唐母這麽辛苦，她又不好意思賴床，掙紮了一下還是把自己從床上撕吧了下來。
起得太早，胃口還沒開，葛玥勉強喝了一碗粥就吃不下了，在家待著也沒事，四個人大眼瞪小眼怪尷尬的，於是她琢磨著今天要怎麽安排。
正發楞呢，碗裏多了個燒麥。
作為北方人，其實葛玥是真的不太愛吃這種南方的糯米小燒麥，而且一大早吃糯米，會給她一種黏在嗓子眼兒下不去的感覺，所以盡管燒麥油汪汪的看起來很好吃，但她也沒打算伸筷子。
她擡頭，發現是唐父夾給她的。
“多吃點，吃這麽點怎麽能行？你現在身體需要好好補補才行，你媽早上五點鐘就起來做早飯，忙到現在，你至少吃一個。”
唐父一直熱衷於勸她多吃，之前她爆發過一回，但現在唐父語氣比較好，又扯出了唐母來，搞得好像她不吃就對不起唐母的辛苦一樣。
葛玥嘆了口氣，低頭咬了一口。
唐父讚許道：“這才對，多吃飯，不要挑食，身體才能養得好。”
說話間唐父吃完了自己的早飯，起身離開，唐母也吃完了，去廚房收拾，葛玥擡頭看了一眼唐允信，唐允信動作迅速地把她碗裏咬了一口的燒麥夾了過來，一口塞進嘴巴裏，腮幫子都鼓了起來。
葛玥抿著唇笑，為了做樣子，又給自己盛了小半碗粥，小口小口地磨洋工，唐允信則負責把桌上的餐點幹掉兩人份的。
好不容易吃完早飯，葛玥小聲問唐允信今天要不要帶兩人出去轉轉，不過唐父還在恢覆期，不宜運動量過大，想著是不是可以帶他們去看看電影之類的，畢竟老一輩走進電影院看電影的機會實在不多。
唐允信還沒開口，就聽唐父道：“今天我和你媽打算去城東的中醫館看看。”
唐允信乍一聽沒在意，只當唐父手術完之後想找中醫問問術後康覆的一些中醫療法，老一輩都比較相信中醫，他也能理解，便道：“行，那我開車送你們去。”
上午九點，四人到了中醫館，聽坐堂的老中醫說了半天，唐允信和葛玥都聽得半懂不懂的，最後抓了兩副藥，剛準備走，就聽唐父又開口道：“來都來了，小葛你也看看吧，西醫這些東西查不出來，讓中醫瞧瞧，後面調理也好有個方向。”
唐母也是信中醫的，跟著附和了兩句，葛玥對中醫略有了解，但也有限，秉承著尊重的態度，想了想也沒什麽影響，畢竟生化這事兒在她心裏也的確是根刺，想著給看看試試。
望聞問切一通診斷，最後拎了七八包中藥走了。
望著兩疊差距巨大的中藥包，葛玥後知後覺——
合著這趟中醫館之行就是為自己來的吧？
唐允信也不是傻子，當然也看出來了，葛玥看過去的時候，發現他正有些小心翼翼地看她，似乎生怕她生氣的樣子。
葛玥嘆了口氣，不好說什麽，伸手在唐允信手上捏了捏，以示安心。
當天晚上，廚房裏就傳來了濃濃的中藥味。
葛玥睜著眼睛躺在床上，心裏逐漸泛起煩躁之意。
敲門聲響起，是唐母端著中藥進來了。
對著她，葛玥發不出火來，但又實在不想喝苦得要死的中藥，只想發揮一下拖延大法：“媽，你先放這吧，我一會兒再喝。”
唐母沒說什麽，放下藥之後，沒有立刻走，遲疑了一下，還是道：“我知道你不願意喝藥，不過，既然你和唐允信都是有要孩子的想法，那喝點藥調理一下對你自己的身體也是有好處的，後面懷孕生孩子，要遭的罪多著呢，提前把身體調理得好一點，也能少遭點罪。”
葛玥知道她的話是發自真心的為她好，但是葛玥沒辦法說，她和唐允信其實並沒有真的打算要孩子。
葛玥嘆了口氣，端起碗，一口悶下。
她其實從來都不是什麽嬌氣的人，只有願意或者不願意罷了。
唐母從兜裏掏出一包話梅，拆開放她手裏，拿過空碗起身離開，臨走前還帶著笑意摸了摸她的頭，說了句：“還是小孩兒脾氣。”
葛玥莫名地眼睛一酸，捏了個話梅趕緊放嘴巴裏。
這一刻，她的心裏真實地閃過了一個念頭：
或許真的生一個小孩子也不錯。
唐母的期待能夠得到滿足，她可以把生活的重心放到小孩子的身上，而不必去忍受唐父的喜怒無常，而葛玥自己，也不用去糾結於事業轉型還是安穩地留在編制內。
很多人不都是過著這樣平凡又幸福的日子嗎？丈夫負責家庭的主要收入，妻子擁有一份收入不高，但是足夠穩定的工作，孩子主要由奶奶帶著，一家人有些小摩擦，但是依然會互相依靠互相諒解，就這樣安穩而平淡地生活下去。
但這樣——
真的是她想要的生活嗎？
唐允信呢？他會想要這樣的生活嗎？
應該不是很想要，但是如果葛玥選擇了這種生活，他應該也會平靜地接受，並且努力盡到自己最大的責任心的吧？
畢竟，他就是這樣一個人。
唐允信臨時有點事出去了，回來的時候，見到的就是睜著眼睛躺在床上發呆的妻子，嚇了一跳。
“怎麽了？”他俯下身把人抱起來，聞到濃濃的中藥味，皺了皺眉，“喝藥了？”
葛玥點了點頭。
“下次不想喝可以不喝，倒馬桶裏就行了。”
唐允信看著她認真道。
葛玥笑了一聲：“挺貴的呢，一個療程花了快兩千。”
唐允信搖了搖頭：“沒必要管錢多錢少，是藥三分毒，我也不是醫生，不懂這個藥到底有沒有必要吃，但我覺得你身體既然檢查報告沒問題，那就應該沒什麽事，我爸媽他們有他們的想法，所以藥拿就拿了，我不跟他們爭，但你沒必要勉強自己。”
葛玥坐在他懷裏，看了他一會兒，忽然笑道：“喝都喝了，不如同甘共苦一下。”
唐允信一怔，見葛玥看著他的嘴唇，一下子明白過來，抿唇笑了一下，然後貼了過去：“好。”
但他沒嘗到中藥的苦味，是酸酸甜甜的話梅味。
許久，葛玥放開他，笑問：“苦嗎？”
唐允信搖搖頭：“不苦。”
“嗯。”葛玥點點頭，“我也不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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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父唐母住過來的第一天，一切相安無事，有唐母在，家裏的一切家務都不用別人沾手，她做事利索，往往葛玥還沒想到有什麽活兒要做呢，她就已經做完了。
葛玥不好意思幹看著，便湊上去搭把手，還沒上手就被唐父呵斥開來，嘴裏說的倒是些好話，諸如“你好好歇著”“沒事回房間躺一躺”“實在無聊下樓散散步也行”，但語氣屬實說不上好。
但過了這麽久了，葛玥自覺心臟也是真的被鍛煉大了，對這一點的無禮表示接受良好。
唐允信也不被允許插手家務，理由是“笨手笨腳別添亂”。
當然這個理由是唐母給的，語氣裏也多是對兒子的關愛，並非斥責，但葛玥認為這也是人之常情，當媽媽的，總是不願意自己的孩子幹臟活累活的。
尷尬的是晚上，因為只有一個衛生間，但是卻要四個人輪流洗澡，而這邊的熱水器是電熱水器，不是燃氣即熱的，所以一次最多只能洗兩個人，接下來就要等至少半個多小時才能把水燒到足夠熱的溫度。
唐父唐母不由分說都認為應該葛玥先洗，理由是早點洗了早點休息，早睡早起身體才能調養好。
葛玥無奈，順手拿了衣服就去衛生間了。
洗完澡準備穿衣服的時候葛玥頭皮一炸，她沒拿文胸。
正常來說，沒有誰晚上洗個澡睡覺還要拿文胸的，所以葛玥拿衣服的時候也就沒想到，但現在不比之前——
聽動靜，唐父還在客廳看電視，而她從衛生間回房間，是要經過客廳的。
她看了看自己單薄的絲質睡衣，又看了看被自己已經用熱水泡進了盆裏的文胸，無語凝噎。
好在，現代人有個壞習慣，此刻足以救命。
那就是手機時刻不離身。
——唐允信！救命鴨！
連刷三條。
唐允信在房間裏開著筆記本看案卷，被手機震動嚇了一跳，打開一看驚了。
——怎麽了？
——快幫我拿文胸！
唐允信：……
他默默揉了揉眉心，有些心酸，又有些想笑。
拉開抽屜，裏面是疊得整整齊齊的內衣，唐允信下意識把目光別開，想了想又覺得自己有些好笑，於是又把目光移了回去。
他拿了一件看起來最輕薄的，想著天氣挺熱了，穿著應該會舒服點。
他旁若無人地把文胸揣兜裏，走到衛生間門口，輕輕敲了敲門，裏面拉開一條縫，伸出一只手來，飛快地拿了文胸縮了回去，又把門火速關上。
只留下一句輕聲的嘀咕：“感謝老鐵，救了老命了。”
唐允信摸著鼻子笑了起來，笑著笑著又忍不住皺起眉頭。
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兒。
次日一早，葛玥還沒起床，就聞見了早餐的香味兒。
燉得軟糯粘稠的豬肝粥，香噴噴的糯米燒麥，裏面透出大蝦仁的水晶蒸餃，都是唐母早起做的，葛玥看了看時間，剛七點，也不知道唐母為了做這些幾點起的，今天是周日，葛玥不用上班，按照往常的習慣，她至少得睡到九點才願意起床，但想想唐母這麽辛苦，她又不好意思賴床，掙紮了一下還是把自己從床上撕吧了下來。
起得太早，胃口還沒開，葛玥勉強喝了一碗粥就吃不下了，在家待著也沒事，四個人大眼瞪小眼怪尷尬的，於是她琢磨著今天要怎麽安排。
正發楞呢，碗裏多了個燒麥。
作為北方人，其實葛玥是真的不太愛吃這種南方的糯米小燒麥，而且一大早吃糯米，會給她一種黏在嗓子眼兒下不去的感覺，所以盡管燒麥油汪汪的看起來很好吃，但她也沒打算伸筷子。
她擡頭，發現是唐父夾給她的。
“多吃點，吃這麽點怎麽能行？你現在身體需要好好補補才行，你媽早上五點鐘就起來做早飯，忙到現在，你至少吃一個。”
唐父一直熱衷於勸她多吃，之前她爆發過一回，但現在唐父語氣比較好，又扯出了唐母來，搞得好像她不吃就對不起唐母的辛苦一樣。
葛玥嘆了口氣，低頭咬了一口。
唐父讚許道：“這才對，多吃飯，不要挑食，身體才能養得好。”
說話間唐父吃完了自己的早飯，起身離開，唐母也吃完了，去廚房收拾，葛玥擡頭看了一眼唐允信，唐允信動作迅速地把她碗裏咬了一口的燒麥夾了過來，一口塞進嘴巴裏，腮幫子都鼓了起來。
葛玥抿著唇笑，為了做樣子，又給自己盛了小半碗粥，小口小口地磨洋工，唐允信則負責把桌上的餐點幹掉兩人份的。
好不容易吃完早飯，葛玥小聲問唐允信今天要不要帶兩人出去轉轉，不過唐父還在恢覆期，不宜運動量過大，想著是不是可以帶他們去看看電影之類的，畢竟老一輩走進電影院看電影的機會實在不多。
唐允信還沒開口，就聽唐父道：“今天我和你媽打算去城東的中醫館看看。”
唐允信乍一聽沒在意，只當唐父手術完之後想找中醫問問術後康覆的一些中醫療法，老一輩都比較相信中醫，他也能理解，便道：“行，那我開車送你們去。”
上午九點，四人到了中醫館，聽坐堂的老中醫說了半天，唐允信和葛玥都聽得半懂不懂的，最後抓了兩副藥，剛準備走，就聽唐父又開口道：“來都來了，小葛你也看看吧，西醫這些東西查不出來，讓中醫瞧瞧，後面調理也好有個方向。”
唐母也是信中醫的，跟著附和了兩句，葛玥對中醫略有了解，但也有限，秉承著尊重的態度，想了想也沒什麽影響，畢竟生化這事兒在她心裏也的確是根刺，想著給看看試試。
望聞問切一通診斷，最後拎了七八包中藥走了。
望著兩疊差距巨大的中藥包，葛玥後知後覺——
合著這趟中醫館之行就是為自己來的吧？
唐允信也不是傻子，當然也看出來了，葛玥看過去的時候，發現他正有些小心翼翼地看她，似乎生怕她生氣的樣子。
葛玥嘆了口氣，不好說什麽，伸手在唐允信手上捏了捏，以示安心。
當天晚上，廚房裏就傳來了濃濃的中藥味。
葛玥睜著眼睛躺在床上，心裏逐漸泛起煩躁之意。
敲門聲響起，是唐母端著中藥進來了。
對著她，葛玥發不出火來，但又實在不想喝苦得要死的中藥，只想發揮一下拖延大法：“媽，你先放這吧，我一會兒再喝。”
唐母沒說什麽，放下藥之後，沒有立刻走，遲疑了一下，還是道：“我知道你不願意喝藥，不過，既然你和唐允信都是有要孩子的想法，那喝點藥調理一下對你自己的身體也是有好處的，後面懷孕生孩子，要遭的罪多著呢，提前把身體調理得好一點，也能少遭點罪。”
葛玥知道她的話是發自真心的為她好，但是葛玥沒辦法說，她和唐允信其實並沒有真的打算要孩子。
葛玥嘆了口氣，端起碗，一口悶下。
她其實從來都不是什麽嬌氣的人，只有願意或者不願意罷了。
唐母從兜裏掏出一包話梅，拆開放她手裏，拿過空碗起身離開，臨走前還帶著笑意摸了摸她的頭，說了句：“還是小孩兒脾氣。”
葛玥莫名地眼睛一酸，捏了個話梅趕緊放嘴巴裏。
這一刻，她的心裏真實地閃過了一個念頭：
或許真的生一個小孩子也不錯。
唐母的期待能夠得到滿足，她可以把生活的重心放到小孩子的身上，而不必去忍受唐父的喜怒無常，而葛玥自己，也不用去糾結於事業轉型還是安穩地留在編制內。
很多人不都是過著這樣平凡又幸福的日子嗎？丈夫負責家庭的主要收入，妻子擁有一份收入不高，但是足夠穩定的工作，孩子主要由奶奶帶著，一家人有些小摩擦，但是依然會互相依靠互相諒解，就這樣安穩而平淡地生活下去。
但這樣——
真的是她想要的生活嗎？
唐允信呢？他會想要這樣的生活嗎？
應該不是很想要，但是如果葛玥選擇了這種生活，他應該也會平靜地接受，並且努力盡到自己最大的責任心的吧？
畢竟，他就是這樣一個人。
唐允信臨時有點事出去了，回來的時候，見到的就是睜著眼睛躺在床上發呆的妻子，嚇了一跳。
“怎麽了？”他俯下身把人抱起來，聞到濃濃的中藥味，皺了皺眉，“喝藥了？”
葛玥點了點頭。
“下次不想喝可以不喝，倒馬桶裏就行了。”
唐允信看著她認真道。
葛玥笑了一聲：“挺貴的呢，一個療程花了快兩千。”
唐允信搖了搖頭：“沒必要管錢多錢少，是藥三分毒，我也不是醫生，不懂這個藥到底有沒有必要吃，但我覺得你身體既然檢查報告沒問題，那就應該沒什麽事，我爸媽他們有他們的想法，所以藥拿就拿了，我不跟他們爭，但你沒必要勉強自己。”
葛玥坐在他懷裏，看了他一會兒，忽然笑道：“喝都喝了，不如同甘共苦一下。”
唐允信一怔，見葛玥看著他的嘴唇，一下子明白過來，抿唇笑了一下，然後貼了過去：“好。”
但他沒嘗到中藥的苦味，是酸酸甜甜的話梅味。
許久，葛玥放開他，笑問：“苦嗎？”
唐允信搖搖頭：“不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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